《旅途故事会》|耿村民间故事——第三十四场“破扫帚巧妙破冤案 小毛贼盗窃尝恶果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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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集





破扫帚巧妙破冤案  小毛贼盗窃尝恶果


一个砂锅案,引得吴知府亲自来藁城查案。恶霸周士林会被绳之以法吗?梁有才和李长顺的人生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?

雪松:故事村里听故事,我是雪松。

上一回说到吴知府便衣下藁城,恶霸周士林被绳之以法。这一回我们说两个生活故事,扫帚破案和箱子里装小偷,故事都来源于耿村故事家靳景祥。一时粗心,为何引来杀身之祸?小小棍棒,如何勘破凶案真相?丈夫横死,做妻子的又为何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呢?

接下来,我们跟随藁城区文化馆副馆长、藁城区非遗保护中心副主任李倩走进今天的故事。


李倩:话说清朝乾隆年间,在一个城镇里有一户人家买卖做的很大。可是有一年,这家却发生了一件奇事,这一年年底结帐时,钱突然不见了,管帐先生倒在了血泊里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咱们还是从头说起。

这家买卖是个杂货铺,掌柜的姓高叫茂财。他娶了一个二房姓严,二房媳妇有个兄弟叫严小鼠,这个人流里流气,游手好闲,不学无术。

姐姐就跟茂财商量说:“你看我兄弟,每天在外浪荡,不如让他在这儿干点杂活,混碗饭吃,你说行吗?”

茂财一听,严小鼠是自己的内弟,这怎么不行?让他来吧。

严小鼠来到高家,仗着姐姐是高家的媳妇,不好好干活儿。这还不算,他今天在这里拿点东西卖了,明天跑那里偷点钱花了。为这,高茂财没少训斥他。

高家还有个小学徒,才十四岁。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,欢眉饱眼的,说话文质彬彬,挺讨人喜欢。年底结帐时,掌柜的就派他帮着先生点钱。

这天正忙着,小学徒的爹来了,他爹以卖卤鸡为生,今天进城打了把刀,随便给儿子带了几件衣裳。父子俩见了面,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,他爹手里拿着刀没处搁,顺手搁到个茶几上,喝了碗水,刀也忘拿了,急急忙忙走了。

他爹前脚刚走,严小鼠又来了。眼看快过年了,他手里分文没有,来找姐姐要钱。姐姐不给,没办法,他到帐房找姐夫来了。

茂财在一旁坐着,抬头见是内弟,就问:“有事吗?”

严小鼠支支吾吾地说:“没事,就是缺……缺俩钱。”

“你在这儿拿钱不少了,这么着吧,叫你姐姐给你置身衣裳,过年的东西都在我这儿取,钱不给你了,有多少也供不起你!”

严小鼠听了气得把脚一跺,眼一翻:“好你个铁公鸡,一毛不拔,咱们走着瞧,我什么也不要你的,离了你照样能活!”说完气凶凶地走了。

严小鼠回到家,往坑上一躺,眯着两眼想开事了:大过年的,我管你借俩钱都不给,什么给身衣裳吧,给点年货吧,我看的上你这个?你给我弄难看,我得给你个小鞋穿。

这天半夜,严小鼠起来想偷偷从后门进去弄点钱,门锁着呢,墙挺高跳不过去。他长得瘦小,就从狗洞里钻进去了。

他轻手轻脚往里走,来到帐房,用手一推门,开着呢。原来啊,家里买卖大,和衙门都有来往,一般小偷小摸不敢惹人家,所以先生就没锁门。这可好,他顺顺当当地进了屋。

先生呼呼睡得正香,他往桌上一摸,哈!全都是钱。正好旁边有块布,他想用这块布当包袱把钱包走。

这时候,先生醒了,一睁眼看见地下有个黑影,就喊:“谁?”

严小鼠一扭脸,看见茶几上明晃晃有把刀子,抄起来,一蹿过去抓住先生:“别动,要喊我宰了你!”

先生心想:他要宰了我,我没的可怨。钱让他偷走,还不把我冤死?想到这,他往起一蹿,想把钱抢回来,结果严小鼠一刀下去,正插在他嗓眼上,先生一声没吭就死了。严小鼠慌慌张张把钱包了包,从后门走了。

茂财有个习惯,每天早早起来,到处转转。第二天早上,他转到后门,见大开着,心里纳闷,是谁这么早把门打开了?一问家人都说不知道。他心想,莫非是先生开的?就扭头往帐房走,到了屋里一看,可了不得了,先生在那躺着变成了一个血人,桌上的钱少了很多,他立时就喊:“来人啊!杀人了!”


雪松:严小鼠杀人夺财,仓皇逃走,可留在案发现场的那把刀却给别人带来了杀身之祸。没有证人在场,这桩案件该怎么判呢?咱们接着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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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倩:茂财这一喊,大伙呼啦啦都往屋里跑。帮先生点钱的这小学徒正在茅房里解手,听见喊声,提起裤子往外跑,跑到当院里,正好他爹来了。无巧不成书,他爹来干什么?原来他昨天回去一做活,发现刀子丢下了,一大早又取来了。

小学徒急了,说:“爹,怎么你来了?”

“我拿刀来了。”

小子把手一摆:“赶紧走,别拿了,这儿出事了。”

他爹一听,扭头就往外跑。

不跑还不要紧,这一跑屋里都听见了。茂财就连忙出来问:“你跟谁说话呢?”孩子家没经过事,哪见过这场面啊,顿时吭哧吭哧说不出话,茂财更怀疑了,把眼一瞪:“你照实说来。”

“我爹来了。”

“他来干嘛?”

“拿刀来了,这一出事,我让他赶快走了。”

茂财一想:昨天就他爹见到钱了,凶手不是他是谁?二话没说,立时上衙门告了状。县官派仵作一验尸,就是那把刀扎死的,就派人把小子他爹抓来了。

一审问,老头一口咬死:“我没杀人,就是一个做买卖的。”

“刀子你认识不?”县官把刀啪嚓一扔,老头一看刀傻眼了,正是他丢的那把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老头说完还是一口咬定没杀人。

“不打不招,动刑!”

一动刑老头还是不招。

“动大刑。”一动大刑老头实在受不了了,只好说:是我偷的,我是怎么怎么偷的。尽管他说的漏洞百出,可没有第二个嫌疑人,就给他画了口供押监入狱,判了死刑。

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。这一天要处斩老头,把人拉到城外,绑在木桩上,一到午时三刻人头就要落地。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,风雨不透。

正在这时,一匹快马哗啦啦来了。骑马的一问是斩人的,他就下马来到县官跟前说:“大人到。”

他说的大人是谁?正是三下江宁府的刘大人刘墉,来到这地方要落脚歇息。县官一听说刘大人到,唉呀,怎么偏偏时候到?人不能斩了,得迎接大人,可不能怠慢了,把刘大人迎到衙内,摆下了酒宴。县官说:“小人迎接大人迟了一步,望大人多多海涵。”

刘墉说:“我来问你,听说你们正斩人,斩得是什么人?”

“一个杀人犯。”

“杀的什么人?”

县官把杀人经过谈了一遍。刘墉听了说:“把状子拿过来,我看看。”刘墉见多识广,看完状子之后,觉得这个案子有点糊涂,就说:“这里头有的地方不明白,我要亲自升堂审问。”

没有证人,也没有证物,刘大人又该怎么断案呢?咱们待会接着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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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倩:刘墉是朝廷的大官,谁也不敢阻拦,立时就升堂,把小学徒他爹提了出来。老头一见大人扑通跪下了。

刘墉问:“下跪之人可是杀人犯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是怎么杀的?拿了多少钱?”

老头把怎么怎么一说,里边提到了掌柜的高茂财,刘墉又命人把茂财传来,让他说了说点钱的前后经过。

刘大人听了问:“他们点钱,还有别人见过吗?”

“还有一个是我的内弟严小鼠。”

“把严小鼠提上来。”工夫不大,把严小鼠带到大堂。刘大人一看他长得尖嘴猴腮,鹰鼻子鹞眼,心里就腻歪。再三审问,他就是不承认。

刘大人说:“既然如此,我就在大堂把案审清。把那天早晨干活的人都传来。”

人一到齐,刘大人看见大堂下有个扫帚,对手下人说:“去,给我拿那个扫帚来。”有人忙拿来给了他。

刘大人数了数那天早晨干活的,连上掌柜的和严小鼠、小学徒他爹共二十八个人。他就折了二十八根扫帚枝,一寸多长,一般儿齐,他说:“这事老天爷已经对我说了,凶手就在你们当中。要是当场承认了,可以免你无罪,如果不承认,等一会儿叫我把你提出来,那就得当场兑命。有人说不?”

这个说不是我,那个也说反正不是我。严小鼠心里话:反正我不说你们也不知道,甭来这一套吓唬我,我才不怕呢!

刘墉说:“既然没人敢承认,来,一人领一根扫帚棍,拿了不能溜,不能说话,到下边去。”

领完扫帚棍,刘大人又说:“大伙都听着,谁拿的哪根棍我都记着呢,谁拿的棍长就是杀人犯。今天要对比这根棍,听清了不?”

“听清了。”

“来,交棍。”

一说交棍,严小鼠好比一口吞下二十五个小老鼠一样,百爪挠心,他心想:我的老天爷,别叫我拿到长的。莫非我这根就是长的?干脆,我还是趁早折一截吧。他就喀嚓折了一截偷偷一扔,交去了半截。

刘墉把棍一比,都是一样长,到了严小鼠这一比,短了半截,就把桌子一拍:“严小鼠,你照实说来!这上边早记上你了,你看看为什么就你这根短?”

言小鼠说:“大人,你不是说哪根长,哪个就是杀人犯吗?”

刘墉道:“胡说八道!你做贼心虚,再不招就把你寸骨砸折,来,动刑!”

一说动刑,小鼠扑通跪下了:“别打别打,我招。”

他把原本实际一说,交待了个清清楚楚。案破了,冤案昭雪,刘大人下令斩了严小鼠。


雪松:刘墉利用心理战术巧破冤案,作恶多端的严小鼠最终伏法。我们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叫箱子里装小偷,偷东西不成为何命丧当场?丈夫横死,做妻子的又为何敢怒不敢言?


李倩:一个村里,有这样两口子:男的不爱干活,光爱偷偷摸摸;女的外号叫“母老虎”,又尖又厉害,是个人人怕的主儿。

有一天,一个街坊办喜事。晚上,一群年轻人闹过洞房之后,嘻嘻哈哈走了,小两口也就睡下了。

再说那个小偷,整天不想别的,光想今天偷这家的,明天偷那家的。今天村子里有办喜事的,他早攒足了劲,准备晚上捞一把。

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估计新郎新娘都睡着了,就和媳妇说了一声,悄悄出了门,回头又把门关上。

小偷来到娶媳妇的这家,发现大门已经紧紧关上了,他就翻墙进去。院里静悄悄的,真是下手的好机会。他在窗下听听,小两口睡得正香,就轻轻用刀尖把门拨开,蹑手蹑脚进了屋。可是屋子里边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,不知道值钱的东西放在哪儿,他就到处乱摸。

屋里有个四方桌、两条板凳,是媳妇家陪送的。小偷没注意到脚下,一脚绊在板凳上,身子往前一趴,咚!头正好碰在桌角上,活该他倒霉,当时就一命呜呼了。

新婚的小两口被惊醒,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急忙点灯一看:我的老天爷!地上躺着个满脸是血的死人。新郎是个书生,没经过事,他哆哆嗦嗦仔细看了看,认出是母老虎的丈夫,心里马上明白了,更吓得两眼发直:“这下咱家要完了。”

新娘子连忙问:“又不是咱杀了他,你为什么这么怕?”

新郎就把他们夫妻平时的为人情况说了遍。新娘听了问:“你敢肯定是那个贼吗?”新郎说:“那还有假?扒了他的皮我也认得。”新娘说:“我有办法。”说着,她压低嗓音对新郎这样这样交待一番,新郎听了连忙点头。

小两口把炕尾巴上放的箱子搬下来,拿出里边的东西,把小偷的死尸放进去,盖上了盖。他俩抬上箱子放到母老虎家门口,还故意轻轻敲了三下门。

母老虎睡得迷迷糊糊,听见敲门声,以为男人发财回来了,高高兴兴,急急忙忙开开门,一看有个大箱子,更高兴得没法:还是俺当家的有本事,弄回一箱子好东西。

她四下看不见人,心想:准是今天顺手,又偷第二回去了,就一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把箱子鼓捣回屋,坐下等男人回来。没想到天都亮了也不见人影。又等了一天,还是不见人影。母老虎着了急,这箱子偷的什么东西呀?她把门插上,打开箱盖:“哎哟,娘啊!”一声尖叫瘫在地上。

母老虎到底是妇道人家,别看平时乍乍乎乎的,这回可怕了。再仔细看看,箱子里面的人正是当家的。他这是去谁家偷东西了?竟然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了?

母老虎气得咬牙切齿。她什么时候吃过亏?心想:不行,我得告状去!说去就去,母老虎拍屁股就走。

刚到院里,她又一想:我到大堂上告谁呀?人家一问,还不是一锤杵了两门牙——没话说!

想到这里,她只好不声不响地把丈夫埋在了院里。这就是恶人们的下场。


雪松:这一回说到小小棍棒巧破冤案,做贼心虚终尝恶果。故事村里故事多,还有一出离奇的案子《错中错》,原本见色起意,因何双双命丧刀下?夜半偷酒,如何引来杀身之祸?三具无头尸,又牵扯出怎样一段离奇的错中错?咱们下回接着说。